晦字 8
我夢見了她。
我以為自己夢見了她,但是,或許是她夢見了我。
我在一個院子中,看起來,像是她的院子。石燈籠正亮起,有貓在叫。我聽見一個女人輕聲說話,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。過了一會,說話聲音停止,蟲鳴大作。一陣混沌後,庭院變得荒廢,我好像在院中,又好像不在。院中的雜草叢生,有一塊紫色的布橫躺著,上面有一只空的茶杯,還有咖啡漬。
突然間,我彷彿進入了屋中。一陣暈眩後,我站立在一個熟悉的地方——是入口,也是出口;可以感應外,也可以呼應內。這視野很親切,似曾相識,我孤身立著,若無旁人。在這裡,好像可以感應整間屋,可以同理這棟屋的每個瞬間:日落月升,我與這個時空是這麼親密,密不可分。
很快地,又是狼狗暮色時分——我輩欲清醒、欲長眠的時刻。不再彼此劃分的感受令人安心,如一首母體的搖籃曲。
突然間,樓上傳來一陣女人的嬌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