楓樹
博物誌 #63
我和妻關於楓樹的記憶有兩樣,一是透明紅色的楓葉標本,一是吃斑戟時蘸的楓樹糖漿。但這兩種記憶的相連關係,卻可能也是有兩樣的。
去年冬天我和妻第一次到那個地區行山,在下山的路旁有巨大參天的楓香樹。我們從未見過這樣魁宏的楓香樹,抬頭觀望,就像聳進無盡的天堂的神木,投影下來的卻是有千百種紅的萬花筒似的細碎三角。當一塊楓香葉旋轉著飄然而下,我把它捉住了,妻把葉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,然後用舌頭舔了舔,說:像楓樹糖漿。我也試了試,突然,一種回憶從舌尖一直透向喉嚨,然後上升至腦袋的神經中樞,觸動了一個景象。那是我們新婚的日子,妻早上弄的斑戟蘸了楓樹糖漿的味道,彷彿滲透到房子的每一個角落。
那個時候滿有弄吃的興致,通常早上也會煎斑戟。黃澄澄的大圓熱餅,塗上牛油和蘸上透明紅的楓樹糖漿,放進口中慢慢含吞,再呷一口熱奶茶,…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