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條紅白花獅頭浮在魚缸的正中央，動也不動，水也沒有盪漾，看上去牠就像懸在混濁的空氣中一樣。有時我懷疑牠是不是死了，拿指尖撥撥水面，牠才漫不經意地滾一滾那掩藏在腫脹皮層下的眼睛。牠有幾多歲呢？我不知道。聽說有些金魚可以活幾十年。
早前牠還有個伴侶，是條體形稍小的紅白花獅頭，是雄是雌卻不知道。但牠幾乎是把這個伴侶謀殺的。大的終日追著小的，用牠那看似沒有殺傷力的小圓嘴啄對方，不，應該說是吸，或者吻吧。想不到這彷彿調情的舉動可以是致命的。小的那原本已經很小的尾鰭差不多沒有殘餘了，遍體鱗傷，無法保持平衡，在水中一滾一滾，像球一樣給頂來頂去。我把這狀況觀察了很多天，直至小紅白花獅頭死去。然後我決定給這條大的牠應有的懲罰。
缸水已經十天沒換了，也十天沒有給糧。紅白花獅頭吞食了三天自己的排泄物，然後就連排泄物也沒…